星霜夜

七 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抵是通病,如众多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即使信仰神佛也改变不了他偏向我犯了淫罪。

  我收回自己的手撑着头看他一直看着,花四海眨巴眼睛,眸珠偏向一边。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比起上一句,这句话声音显然小了许多。

  似乎急着印证自己的公正,花四海列举种种证据,“我看见窗台上每日更换的花枝,看见你的帕子在别人手里,还看见你们…”

  花四海说不下去,我接下话来。

  “看见我和他们有肢体接触,所以你不得不心生误会、怀疑、然后认为我可能真的和他们发生了关系。”

  花四海嘴唇嚅嗫发出几个轻音节便不再出声。

  我摸摸手腕上的佛珠,“泯尘,你的头发长长了,离神佛也远了。

  如果你先问我真正发生了什么,我会相信你是信任我的。”

  “小玉,这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把过错推到我身上,这与信任无关,而是你确确实实在深夜私会外男。”

  花四海放缓声音,面上看不出心虚的样子了,沉稳似以往又多了几分言之凿凿的自信。

  “我是去拒绝那两人的情意。”我停顿下来接着道,“我有过错,错在晚上独自一人去解决感情问题,我应该在青天白日之下和众人一起见证他们对我的感情。

  以至于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担惊受怕,怕他们因为这份被见证的耻辱而加害我。

  或许是我刻板,认为男人总是气急败坏冲动做事。可惜我想错了,应该怪我不会处理这种事情,怪我愚笨了只想到笨方法。”

  我有些神神叨叨,啃着指甲不断指责自己。

  “小玉,别说了。是有人想让我们心生间隙,让我们分开。”

  “啊,我有写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可是你没收到。你看到了也不会相信,白费纸墨了。如果那个人期望我们分开,不如就如他愿分开吧。”

  那么温柔体贴我的夫君啊,他心下也有一片背阴的长满苔藓之地。

  我又恢复神采,怎么只指责自己呢,别人也有错啊。

  “或许我们现在的谈话已经入了那人的耳朵里,他已经举杯庆祝这场玩弄我们的游戏里他赢了。以他对女人的浅薄认知又能想出多么高深的计划呢?针对我的计划我却没有中计,但你陷进去了,可你不觉得自己掉入了陷阱就像现在你不觉得放弃信任妻子是一种错误。”

  我看着花四海扩散的渐渐失去神采的落寞瞳孔,那里倒映的我面露讥讽。

  我起身走向书桌,“本想再写一封信给你,不过那张纸还是用来写和离书吧。”

  花四海想来抓住我的手,我缩回手臂躲开。

  “或许我应该早早看清楚你本来就不是良人,我是你的妻子,我寻常的触碰你竟然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我还以为每对夫妻的相处之道都是不同的,我允许你这么做。你对我真的是妻子之爱吗?恐怕是把我当做宠物…”

  说着我再次停顿,原来我很早就知道这不正常但我还在维持这段关系。

  花四海趁我怔神之际拉我坐到他腿上,那里的炙热让我害怕。

  我迅速挣脱跑向门外,只见从左侧伸出一直手臂拦腰把我捞回,顺着力道我与花四海跌倒在地。

  花四海翻身欺上,我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控制高举头顶,膝盖压住我的双腿再动弹不得。

  “小玉对不起,对不起。像以前一样抱抱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家的感觉,我不想和离。”

  花四海稍稍松开我的手腕,我想给他一巴掌但一想到力气悬殊,我不得不环上他的脖子。

  他贴着我的耳边说,“小玉。”边说边舔舐我的耳朵。

  我一个激灵偏头躲开声音染上气愤,“你做什么。”

  “忘记告诉你,他们不仅强迫我看你与别人私会,还强迫我看了淫戏画册,说你与他们如何如何。”

  羞耻感攀上心头又觉应该感到羞耻是那些胡扯幻想的人,可我面上滚烫红了脸。

  我很快推开再次凑近的花四海,但微凉的唇还是亲上了我的脸颊。

  我的动作惹得他心生不满再次高举我的手臂,衣袖滑落,腕上的翠色佛珠碰撞发出清脆声。

  花四海紧抿嘴唇摩挲着我手腕的佛珠而后如释重负般开口,“或许你说的对,神佛已离我远去,那么我应当落入尘世。”

  说着,那只稍显粗糙的手从佛珠滑向我的手臂摩挲那里的守宫砂。

  花四海亲吻了守宫砂,“它在,我自然是信你的。”

  我瑟缩着,我想蜷缩身体。

  恍恍惚惚想起那日花船上,花四海说不让别人欺负我。

  我也说了一句,不让别人觉得我好欺负。

  “哈哈哈哈,男人总是气急败坏冲动做事,这话我没有说错吧,泯尘。”我大笑,眼角的泪是不知是因笑还是因惧而流。”

  “嗯,没说错。只要能让你不离开,一时冲动放弃了十年的信仰也是值得。”花四海的手伸向我的腰间笨拙得解我腰带。

  “看来你们都一样,认为贞洁可以困住一个女人。”

  花四海没有理会我这句话,因为我的腰带打结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腰带上,我能感觉到手腕处松了一点。

  我猛的挺背抬头撞向花四海的额头,他在一瞬抬头,我撞到了他的鼻子,我能感觉手腕和腿都轻松了。

  花四海捂住吃痛的鼻子,我连忙推开他,从头上拔下发簪对准他。

  在他戒备的目光里,我后退到墙壁扶着墙壁站起来。

  花四海试探性向前一步。

  “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花四海再次向前,他根本不怕。

  我其实伤不了他,尤其是他跟随玄宁习过武。

  于是我把发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那我死,离开你。”

  花四海清秀的眉目上调还是不相信我,他又上前一步。

  花四海动作再快也没有拦住我扎向了自己的脖子,温热的血滑进我的衣领。

  等我醒来看着熟悉的床帏心下悲凉,转头看向旁边,花四海抓住我的一只手趴在床边睡着。

  我摸摸脖子,脖子包了好几圈的纱布,吞咽口水时还会痛。

  后悔了,悔死了,心底默默鄙视自己的愚蠢做法,刀尖向来对准的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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